许漾从噩梦中惊醒，睁开沉重的眼皮，眼前一片白光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，等他能看清楚一些时才听见病房里面热闹的说话声。

隔壁病床上的是个大学生，打球的时候弄断了腿，不太严重，但每天都是全家上阵陪护，许漾在医院自己躺了小半年，虽然本人没觉得什么，但医院明显已经流传出来某些关于他的悲惨故事。

证据就是，这一家人从开始对他好奇的观望到某天突然开始格外热情起来。

许漾昨天晚上没睡好，半夜腿开始疼，不管睁眼还是闭眼，他都能清晰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一阵拉扯的撕裂感。

每次好不容易好点，许漾想趁机睡会，下一秒又会被疼醒，一下折腾了大半夜，天蒙蒙亮他才昏睡过去，然后又陷入无止境的梦魇。

醒来时身上都湿透了，许漾拿枕头边的毛巾擦汗，后背也出了不少汗，床单都湿了，但他翻不了身，所以算了。

“你要接水吗？”边上病人家属拎着水壶路过的时候问许漾。

许漾刚出事故时，动不了又没人陪护，他自己那点钱付治疗费都费劲，更不用说请护工，全靠着医院工作人员和路人的好意活着。

他不想麻烦别人，但他没有选择权，只能一个劲道谢。

那人把许漾的水壶灌满，又把他的保温杯灌满。

“还放着？你这围一圈还有地躺吗？要不我给你放桌上，你喝的时候叫我吧，没事”

“不不用，您放着吧，太谢谢了”许漾赶紧说。

许漾病床两边摆了一排日用品，全在他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。

那人也没有坚持，确认盖子拧紧以后就放在许漾身侧。

许漾出了一身汗，这会真的有点渴，但他只抿了一口，觉得嘴唇终于不那么干涩后，便把水瓶放下。

喝多了水，会想上厕所的。

午饭的时候顾医生来了，那会他正靠在床头吃饭，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
“你就吃这个？”顾晏清皱眉问。

许漾嘴巴里塞着馒头，用筷子夹榨菜，他抬头看顾晏清，对方盯了他一会突然就笑出声了。

“有个好消息”顾晏清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许漾床上。

“给你申请的补助下来了，你之后的治疗费用会便宜很多，而且之前交过的退了一部分，这里面有2w块钱，你收好。”许漾愣愣看着腿上的信封，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向顾医生道谢。

“没事”顾医生说。

两人都没在说话，顾医生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头，许漾仰着脖子和他对视，没一会觉得脸有些发烫，而且脖子酸了，他移开视线。

许漾低下头时，一只手放在他的头发上，轻轻抚摸然后一点点向后移动，捏着他脖子，一下一下，很舒服。

“许漾，你从来不拒绝我。”

许漾被捏的很舒服，不知道顾医生说的是哪件事，他有什么事要拒绝顾医生呢？

“因为您对我很好。”许漾说。

顾晏清离开以后很快又回来了，他把一个饭盒放在许漾边上，打开以后里面是炒青菜和冬瓜丸子。

顾医生真是个好人，许漾坚信这点，就算后来发生了一些事，也没有改变过许漾的看法。

自从许漾可以坐着以后，隔壁大学生家的陪护会张罗推他出去晒太阳，这天给他推到半路上，对方接了个电话，就把许漾推到一边，说马上回来。

等对方走了，许漾坐在轮椅上有点无聊，这层人很少，来来往往没有停留，许漾就自己推着轮椅练习，越往里走，越觉得眼熟。

走廊两边有几扇合上的门，其中一扇开了条缝，许漾认出来这是顾医生带他来过的诊疗室。

许漾推着轮椅过去，门缝那边传来一些动静，他有种预感，顾医生会在里面，许漾没有多想，从门缝往里面看。

一个男孩趴在他之前躺过的床上，屁股撅的老高，里面插着顾医生的阴茎，男孩被艹的浪叫不止。

顾医生说了什么，男孩摇头求饶，表情却爽的不行。

顾医生一用力把男孩顶的翻倒在地，用手扒着男孩后穴，然后他突然回了下头。

许漾缩了下脖子，很笨拙的把轮椅掉转方向，门在后面用力关上。

许漾回到原地等着隔壁陪护回来就让对方把他推回病房。

“有点累了，在这里走了几圈”许漾说。

许漾在病床上躺下，他心脏狂跳，呼吸有点不顺畅，但是他不想再麻烦人家帮他调病床，于是就侧着头呼吸。

那会顾医生看过来的眼神和之前很不一样，有点吓人。

顾医生来的时候，一点看不出来刚才的样子，白大褂依然干净整洁，表情温和。

他跟护士说有个临时检查就把许漾带走了，两个人又回到那件诊疗室，男孩不在，许漾被放在那张床上，顾医生这次有点用力，他的后背撞得很疼。

“顾”许漾一开口就被顾宴清捏住下颚，对方表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