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择他？还是选择自己？

祺栩认为这是一个傻瓜问题，为什么非要逼她从中取舍做出选择，若是她觉得开心，保持现状也未尝不可。

当然，只要她不推开他，即使这样守她一辈子，他都心甘情愿。

“无聊。”

评价过后，祺栩转身想走，却被他拦住。

靠近祺栩的片刻，邓文原嗅到了——他身上，有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柑橘香。

如果只是同处一室，香气根本不会沾染到他身上，除非她们在长时间里都靠得非常近。

那会有多近？

邓文原脸色一沉，直接发问：“你们刚才，到底在做些什么？”

……

尹清染在楼下等了又等，就是没看到两人下楼，看手机确认已经过去二十分钟，内心逐渐焦灼。

不会打起来了吧？

不行，她还是要上楼看一下。

刚走到楼梯口，就看到邓文原出现在拐角处，她一愣，他已经走到她身边，单手拦着她的肩，半抱着她往外面走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见他面色凝重，她暗觉不好，可他只回复了一句“回家再说”，后面似是有人在追，她想往后看，却被他制止。

“别看他，求你了。”

邓文原恳求的语气让她心软，他看准时机，将她塞进出租车里，随后自己也跟着上车，让后面追来的祺栩扑了个空。

祺栩低声骂了一句，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——

“他应该猜到了。”

因为手被邓文原牢牢握住，尹清染直到回到家才有时间看手机，一打开，祺栩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。

猜到了？

还不能确定吗？

尹清染突然有些心虚，悄悄偏头看他一眼，结果被他抓个正着。

“文原，我…唔…”

他突然走过来，一手揽过她，将她脸扶住，就这样吻了下去。

吻得好凶。

舌头在她口腔内扫荡，勾着她的舌又吮又舔，她被亲到头皮发麻，呼吸也被他掠夺，然而他还不满足，继续进入，像是想探进她喉咙里。

他向来是温柔的，很难有如此霸道强硬的时刻。

但尹清染讨厌这样，讨厌他在失控的时候、将情绪发泄在她身上。

于是她用力咬了他一口，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，在他诧异的时候，再一把将他推开。

“我不喜欢这样…有事我们直说，有问题就解决…我真的很讨厌这种。”

疼痛让邓文原从混乱中清醒过来，看到她防备的样子，心猛地疼了一下，伸手想去拉她，却被她躲开。

“我错了…”他满心愧疚，俯下身子向她表示歉意，“不会有下次了，你别生气了，好不好？”

尹清染跺跺脚，忙着解释：“我不是生气，只是不喜欢这样…就有事我们可以直说，没必要非得要发脾气，然后要对方去猜。”

她讨厌猜来猜去。

直说？

邓文原苦笑，他现在要如何直说？

说你是不是和祺栩发生了关系，还是说你是不是打算抛弃他选择祺栩？

明明只分开了十几天，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种地步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。

他又试探着去抱她，这次她没有躲开，乖乖地让他抱进怀里。

几乎是碰到她的那一刻，泪水就忍不住从他眼中流出，他抱着她，弯腰、将头靠在她肩上，带着哭腔求她：“你别不要我…”

即使你和祺栩有了越界的关系，我也不在意，只要你别抛弃我。

被他突如其来的落泪和展现的脆弱姿态弄到束手无策，尹清染只会呆呆地站着、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。

怎么会…变成这样？

没有质问，没有争吵，甚至都没有纠结缘由。

他几乎是立刻向她低头，然后把主动权、选择权递给了她。

她现在每一秒的沉默，都是对他的凌迟。

见她不语，他着急万分，拉着她的手，一遍又一遍地说：“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好不好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…”

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吗？

她本不该摇摆的，可是无法控制地，在此刻想起了祺栩。

如果放弃了他，他应该也会伤心欲绝吧。

而且…

她真的能接受祺栩从自己的生活里完全消失吗？

她做不到，也不想去做到。

“…你…你给我点时间，我想仔细考虑一下。”

关于这段关系，她需要时间认真梳理。

邓文原几乎绝望了，痛苦地追问：“所以我们之间的五年，就真的比不上你和他的十五年吗？”

既然如此，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，让他拥有她了之后，又来告诉他——其实她还是喜欢别人。

“我不会放手的，”他擦掉眼泪，坚定地重复一遍，“除非我死，否则我不会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