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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(1 / 2)

皇上的脸色一淡:“下去开方子吧。”连眼神也不给辛太医一个。辛太医巴不得皇上把他当隐形人,麻利地滚出去开方子煲药。他前脚刚走,陆容华扑通的就跪了下来:“皇上……皇上听臣妾解释……”皇权思想从小深植宫妃脑海中,皇上不提还好,当皇上已经起了疑心,并且掌握了些许证据,陆容华便心神一慌:“臣妾只是望皇上垂怜。”这下子皇上更莫名其妙了:“朕待你不好吗?”竟要用上垂怜的字眼。陆容华在宫中有位分又有家世,哪怕比不上妃位和皇后,也是活得相当惬意的阶级了。看陆容华支吾以对说不出个所以来,皇帝冷了脸:“你是朕的容华,是一宫主位,怎的也干起装病邀宠的事儿来!让那些答应常在效仿起来,太医院里一刻不得空,等到宫里有人真正生病了,反倒轮不上太医了。”合着搁这浪费医疗资源啊。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,皇帝也没有动不动就杀太医的毛病,后妃邀宠耍性子他是乐意纵着的,戏耍朝廷官员就不行,太医自称臣,同样是他的臣子,被妃子装病使唤,这跟烽火戏诸侯有何分别?当即对陆容华说了一番重话。陆容华被说懵了,差点哭出来:“皇上不是喜欢顾贵人那作派吗?臣妾只是学的她的样子,本也没想传太医来,只想得皇上垂怜。”“这怎么又扯上顾贵人了?”“顾贵人就爱做这个动作,说心口不舒服,很是惹人怜爱。”陆容华现场给皇帝表现了个西子捧心。只是她没有西施亲自指导,学的不到位,皇帝看了只觉得她造作:“不要再学了,无病装有病,惹人怜爱?惹人笑话还差不多!”皇帝再补充:“顾贵人她是真的受惊心悸,太医也给她诊过脉,还是你要说辛太医是她的人,替她诊了假脉?”在门外给医女写好药方的辛太医吓得好险没背过气去。直男皇帝觉得自己没错,姜娴的心悸来得有理有据,是因为郭氏重罚了陈答应,陈答应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,才把她吓坏了。这六宫里谁能轻易罚陆容华跪?尊贵的主儿竟装起小可怜,让皇帝不禁想起自己一要改革,底下就呼天抢地,装作被气晕的老臣来。陆容华被批评得难受:“既然顾贵人是真的身子不适,皇上又为何留宿倚竹轩?”不患寡而患不均。若没有顾贵人这例子在前就算了,她是真咽不下这口气,也觉得自己委屈。“朕本也想走,但她说自己身子承受得住,又离不得朕。”“那臣妾方才挽留皇上,皇上为何不留下来?”好问题。对着皇帝寻根究底,那是天底下最愚不可及的事情。而面对反问句,皇帝他是不会反省自身的,他只觉得陆容华不可理喻,想得宠想疯了。他冷下脸:“喜欢生病,那就病着吧!梁遇寅,让敬事房的人将陆容华的牌撒下,等她大安了,再挂回去。”陆容华这回脸是真的白了:“皇上,皇上,臣妾知错了!”“既然知错,便好生反省吧!”说罢,他拂袖而去。皇帝很为陆容华设想的,他想到自己若转道去了别人宫中,定会让两边生矛盾,便想着回未央宫独寝,睡前还能看点公务,不料这下被惹恼,便转道去了冯良媛的宫中。结果看到了 心机梁遇寅飞也似的赶到了倚竹轩。因为皇上已经翻过牌子,其他宫妃自知无望,多半早早歇下,皇上又说“速传”,他已经能想象出倚竹轩里的顾贵人被急匆匆叫醒后,兵慌马乱的场景了。可是到了倚竹轩,却发现主殿灯火通明着呢。姜娴点着白蜡,正在书桌前用颜料画画。听到梁遇寅求见,说皇上来传,她简单洗把脸,补补妆就跟着上步辇了:“皇上今晚不是翻了陆容华的牌子吗?怎么把我叫过去了,难道是一人不够尽兴,叫我过去助兴?”姜娴有了个很大胆的联想。难道,皇上想要搞小组作业?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,今儿她要提起学习的心态去参与其中了。

跟在步辇旁的梁遇寅差点摔一跟头:“小主慎言!陆容华不在未央宫。”其实夜御二女,在帝王家并非是很出格的事情,先帝爷记载帝王御幸起居的彤册里,就经常有一夜幸两女的战绩。如果皇上坚持要这么做……哪怕自觉受辱,妃嫔也没有拒绝的权力。姜娴的神色缓了缓。她跟系统学过房中术,但不包括双人成行,那是她知识范围外的领域,让她有些本能的不安感:“皇上是对陆容华不满意么?”“陆容华像是身子不爽利,皇上为她传了太医。”梁遇寅抬头看向姜娴,语调稍稍拖慢了些。宫里头的人说话最擅吞一半,只说一半让你琢磨去,姜娴也擅打机锋。从梁公公的语气中,她能听出陆容华病得跷蹊,以皇上的性子,也不是会因为对方身子不适,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打发掉,再另召一人的急色。姜娴估算了一下时间。她忽尔问起:“皇上今夜只翻了陆容华和我的牌子么?”梁遇寅一愣,脸都皱起来:“小主就别为难奴才了。”不是肯定的回答,那就必然还有宫时请安的举动,灵光一闪。在夜幕下,她的眼尾余光扫到梁遇寅。后者机智地回望了过来,两个职场人精对视两秒,才听得她曼声说:“要是连我也请太医,梁公公怕是会不好办吧!”梁遇寅收回视线,不吱声了。他不回话,这位主儿也不追问,只是笑吟吟的,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。唉!顾贵人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。他说是错,不说也是错,难得她能从极少的线索地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,才能逮着那一点套他的话,比昭阳宫那位更难缠——贵妃在威迫御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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